從英文原詞上分析,usability是由use(動詞)變化到usable(形容詞)然后再轉變為usability(名詞)。Use這個詞從動詞到名詞的過程還有另一種變化,就是從use(動詞)到useful(形容詞)再到usefulness(名詞)。后者要比前者更“單純”,變化的過程只是詞性的改變而不涉及意思的轉化。這些變化都圍繞著use這個核心展開,因此在意思上都離不開“用”這個概念。-ability這個詞根代表“具備某種行為特性”這樣一個抽象的概念,故而在中文翻譯中通常譯為“可…性”,例如:readability(可閱讀性)。因此,“可用性”這個譯法是在嚴格遵從語言和翻譯習慣的基礎上形成的?!耙子眯浴彪m然也保留了這個“用”這個核心意思,但是其中的“易”字卻完全是無中生有,因為在英文單詞的整個變化過程中始終沒有任何一絲“易”的意義出現。
對于為什么要人為加上“易”字,一個看似合理的解釋是這是意譯。那么usability是不是就是“易用”呢?不妨先看看usability的解釋。世界標準組織對于usability的定義是“The extent to which a product can be used by specified users to achieve specified goals with effectiveness, efficiency and satisfaction in a specified context of use.”這個定義采用了effectiveness(效果)、efficiency(效率)和satisfaction(滿意)三個維度來說明usability。盡管這三個維度并不構成usability的全部,但是在測量usability時它們是被最廣泛采用的指標。如果說efficiency和satisfactory這兩個維度還可以和“易用”扯上關系的話,那么effectiveness這個維度顯然和“易用”是互相獨立的兩個概念。因此,意譯這個說法同樣是無法成立的。
事實上,“易用”在usability領域是有一個專門用語的,那就是ease of use。在英文文獻中,沒有人會簡單地將ease of use與usability劃等號。但是當usability進入中國以后,“易用性”卻堂而皇之地以代言人的身份四處出現。也許有人認為“易用性”這個詞比較直觀,容易被大眾理解和接受。殊不知這正是“易用性”的危害。如果放任“易用性”的使用, usability這個概念在中國恐怕將被局限在ease of use這個狹窄的范圍之中。作為一個術語,是不是很容易從字面上理解其含義并不是第一重要的,“遞歸”這個術語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。對一個術語的翻譯,在艱澀與誤導之間永遠都不應該選擇誤導。更何況“可用性”的譯法遠沒有達到艱澀的地步。
讓我們向“易用性”說不!
原文轉自:http://www.anti-gravitydesign.com